新闻频道高清在线直播(曹景行:我经历的电视新闻“直播”)

wufei123 发布于 2024-10-02 阅读(7)

九月二十三日秋分,咱们中国农民第一个“丰收节”,早上六点多我就出门去上海电视台中午我在微信朋友圈里说:“好久没做连续两个半小时的直播,只觉得一会儿就过去了,好看又好玩有观众留言问东西哪儿可买到,是给我们点赞哪!”。

这两个半小时挺过瘾,在我看来直播就应该这样早上到了化妆间见到何婕,才知道就我们两人进演播厅,她主持,我评论原定两小时,因为各地提供的片子内容丰富,加上记者现场连线,临时决定增加半个小时,《东方卫视》八点半开始直播。

或许因为我早年当过知青干过农活,这些年做新闻评论时对“三农”新闻一直很关注,有机会不时去乡下看看、听听,还多次参加央视农业频道的节目何婕与我是浙江兰溪同乡,在农村长大直播中我们聊起乡村的话题,一下就兴奋起来;原来拟定了四段穿插交谈时间,最后增加到了八九段,加上最后的收尾总结,内容都相当实在。

我一直认为直播是电视新闻的“最高境界”,主要就在现场的不可控那种事前把每分每秒都安排得死死的,还要层层审阅,到时只是照着本子“上演”,其实算不上新闻直播即使像这次“丰收节”直播准备算是充足,到时还是需要应变各种状况。

评论在直播中起了时间的“松紧带”作用,随时可以填补空档,衔接上下环节评论也必须根据直播内容的推进和新的变动,及时提出相应的观点和信息,起到丰富和深化之效,有时更可画龙点睛如何临场发挥,就看评论员平日的功底了。

这次直播对我还有特殊意义今年正是我做电视新闻节目二十年,也是直播新闻评论二十年1997年2月邓小平去世,我当总编的香港中天新闻频道做了通宵独家直播报道但我自己从幕后转到台前,还是进了凤凰卫视之后当时的凤凰卫视初创未久,一切都可以尝试,做人家没做过或不敢做的事情,包括即时新闻评论。

最早一次是1998年3月北京“两会”报道,那时我连聘用合同还没签,就被推进演播室做评论,穿插在“两会”新闻特别节目中,每晚五分钟直播这种做法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对于电视新闻来说也可能是第一次背后的原因还是资源实在贫乏,增加我的五分钟“口水”,或许让我们的“两会”专题显得不那么单薄吧。

题目我自己定,说什么也自己考虑,没有任何限制当然也没人帮你好在我在平面媒体上写了十来年的新闻评论,就看如何用声音来表达我不怎么怕镜头,就是对着灯光眨眼多了,内心还是有点紧张那年夏天美国总统克林顿夫妇访问中国期间,我们先后做了八次直播,也第一次有意识地安排我同主持人一起“撑”场面,第一次感受到现场评论成了很有用的“松紧带”。

像克林顿专机飞抵咸阳机场,停机坪前欢迎仪式准备就绪,但机门久久没有打开如果只是杨澜或陈鲁豫一人独白,很难维持太久现在可以两人对谈,多聊聊他们到访的背景,美中可能触及的话题……直播气氛就好许多,内容也丰富许多。

最后一场直播克林顿到香港开的记者会,美方把香港本地记者和内地记者都安排在边缘位置,而且不给一次提问机会结束时我对美方目中无人的做法给予评论:“克林顿的这场记者会好像是在白宫举行的,而不是在香港!”当晚焦晃老师从上海传来一句话:“你应该就这样保持自己的语言风格。

”太高兴了,这是我上电视后第一次得到观众的肯定而且他上一次见到我时我可能才十岁出头,他居然还能认出、还能记得后来,新闻直播加评论成为我们的常规,尤其遇到重大突发新闻事件1999年的北约轰炸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事件、2000年的台湾选举、2001年的南海中美撞机事件和美国“9·11事件”,接着就是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我们还发现,直播不仅能对新闻事件最快做出反应,而且还能够大幅降低运作成本。

由此又萌发出新的节目形态即新闻评论,其重要性和盈利能力很快就超过新闻节目本身随时准备直播成为我们的职业习惯像“9·11事件”发生时我已下班回家,听到最初的报道马上打车返回电视台,一路打电话了解最新情况其他同事不用通知也都赶了回来,有的主持人穿着汗衫短裤就坐上主播台。

说直播是做电视新闻的“最高境界”,就是这个意思,如此经历人生能有几回!时间最长的直播要数2001年北京申办奥运成功那次报道的主场本来安排在莫斯科,因故临时转回香港,留守总部的我们只能仓促上阵,两组人员轮流,从早到晚坚持了十二个小时,第二天晚上又直播了六个小时的专题。

我同陈晓楠一组,发现直播开始前她就不吃也不喝,直播中也不上洗手间她说吃了东西上节目会妨碍思路,要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看、听和讲上面,难怪被同事谑称“铁打的”直播也会有有趣的小插曲北京申奥成功,全国欢腾,我们直播也在相互拥抱中结束。

后来有观众特地问我:“电视上看见吴小莉对你张开双臂,你却转过身去,为什么?”——不为什么,我转身去取放在脚下的酒瓶;怕台里没有准备,我早上带了一瓶两公升装的澳洲红酒,那时派上用场了新闻直播最痛心的记忆,一定是大灾大难、战火腾起时同前方记者连线对话,结束时除了叮嘱他们注意自身安全,会感到自己帮不上一丁点忙,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伤。

再有就是直播中出了无法弥补的差错记得十多年前曾有几位中国工程师在巴基斯坦被极端势力绑架,下午突然收到外电报道说巴军方开始武力解救人质,而且已经救出一位我们立即开始直播,导播接上了那位工程师山东家中的电话,主持人把外电所讲的告诉了他的父亲,老人当然十分高兴激动,连连表示感谢祖国。

但没过多久又有更新的消息,那位工程师实际上已中枪死亡直播结束后,年轻的女主持人为此痛哭不已,尽管很难说是她的责任最近十年,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也加入了评论,包括直播在担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特邀评论员那三年中,印象最深的是两次大直播:2009年的国庆节阅兵和2010年青海玉树地震后的全国哀悼。

哀悼日那天全国停止娱乐,所有广播频率都并机直播,我们的声音覆盖了神州大地每一个角落未来新闻直播又将如何?我期待5G时代带来新的机会和新的刺激,电视新闻频道甚至平面媒体都可能转变为内容极为丰富、成本大为降低的新闻直播平台。

有才华的新闻工作者,不论记者还是评论员,不论年轻的还是资深的,不论原来是传统媒体的还是新媒体的,不论原来是电视台、电台的还是报纸杂志的,都将到新闻现场拿着手机做直播那一定是未来整个新闻事业的“最高境界”,今天已隐约能见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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