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的意思是什么(我是个代嫁丫鬟,我那便宜夫君刚见面就送我一筐瓜,何解?)

wufei123 发布于 2023-11-20 阅读(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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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将军府的替嫁丫环,一袭红衣假扮小姐自边疆回京我那便宜未婚夫骑一看着高头大马在城门口迎接只见他肤如凝脂、面若冠玉、英俊潇洒、风华绝代——大手一挥:“给我拿下!”01这就暴露了?我慌了一瞬,险些没栽下马来。

却见国公府的人将我身后的一群瓜农团团围住小公爷纵身下马,慢条斯理踱向瓜农:“就想吃口新鲜的瓜,你们这速度也忒慢了,害得小爷亲自跑一趟”早有人挑了一颗最大的,将里头最红的瓜囊挑出来盛在琉璃盏里给他端来君长夜优雅拈起一块送入口中,抬眼看见我,一双凤眸微眯,有人上前跟他耳语。

不想横生枝我节策马入城,怎料坐骑忽然发难为了扮演小姐,我苦练了一个多月的骑术,仍未能制住突然发狂的马慌乱无措之际,有人接了缰绳我落进一个怀抱淡淡的栀子花香,柔软的发丝拂过脸庞,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声音带着揶揄:“将军府小姐这么弱的吗?”。

惊魂甫定,我深吸气假做将军府小姐俞程缨的口吻:“比试比试?”“啧”男人一声轻笑,抱着我飞身下马,对下人道:“大小姐马受惊了,换马车吧”我的确被吓着了,上了马车掀起车帘,就见那人指挥着下人往我车上搬瓜“新鲜着,你离京多年,想必想这一口已久。

”小公爷城门口迎接将军府大小姐这一段被编成了话本子,在各大茶楼酒肆热播后引起了一通议论说小公爷虽混不吝却是个体贴的,亲自出门迎接不说,还安排了最新鲜的瓜人都送花送金银首饰,他送瓜,反倒赚了一波名声,懂生活、接地气。

别人的评价我顾不得,只顾着回忆那天他揶揄我弱,也不知是否对我替嫁一事起疑将军夫人扣了我儿子,这婚事若有差池,我儿子别想活命!好在有惊无险,婚期如约进行君长夜穿一袭喜庆婚服,规规矩矩束了发,一张脸一双眼耀得人移不开眼。

席间偶有人发出极轻的喟叹,叹他一身好皮囊却中看不中用牵着红绸走过,君长夜声音压得极低:“别瞧不起爷,若非如此,爷也便宜不了你”听说君长夜早些年喜欢顺天府尹家的二小姐那人原是个懦弱的,不知怎么病了一场后性情竟全变了,变得聪慧活泼,有一堆的新奇玩法和点子。

混世魔王君长夜很快就被她吸引,一心想娶她,闹得要和将军府退婚只可惜君长夜受了伤患上了隐疾,才不得不死了心,我也才被迫替嫁我明知故问:“‘如此’指的是?”听见他磨后槽牙的声音,我假做恍然,悠悠回道:“您这话说的,究竟是谁便宜谁呢?”。

02君长夜有隐疾,新婚夜和平度过次日早起就见他在院子里练剑,穿一身黑色劲装薄薄的面料下是蕴藏不住的力量,真是可惜!我这“啧”的一声竟是出了口,引得他看过来“过两招”一柄长枪被他一剑挑过来那力道我若徒手接,只怕会被打出几丈开外。

但不接,我这身份就得露陷儿我闭眼伸手等半天,那枪并未落下抬眼,君长夜握着长枪擦拭:“许久不用,枪都生锈了娘子看笑话了”恶作剧得逞的张狂样我担心身份败露,找了个理由,称我半年前战场负伤,武功尽废君长夜耍了个回马枪,不咸不淡地回我:“哦。

”自从君长夜伤了身子后,国公府就和大多士家大族断了往来他们眼里,国公府在君长夜手上是必定没落的,以至于如今的国公府十分冷清历经了两朝的国公爷并不担忧,每日里只管托个鸟笼走街串巷,凑市井百姓的热闹国公夫人嫁鸡随鸡,又因儿子的身体之事受了极大打击,一心礼佛,只求家中老小平平安安。

这家庭结构相当简单,婆媳相处也没什么大矛盾,尤其家里还银钱富足,还不用传宗接代,简直是桩完美婚姻,如果能把儿子接来就更好了端阳节,京中举办龙舟赛我跟君长夜提议,带上国公爷与国公夫人一同出游国公爷时常在外溜达,国公夫人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长期闷在家中,不利于病情恢复。

君长夜睨我,似笑非笑:“娘子怕不是还有别的安排?”他这是又想试探我?数日前回将军府他派了人盯着?我刚要开口解释,他已摸着腰间的穗子,喊人准备出游事宜蔡水滨,人流如织我与君长夜早早定了酒楼靠窗的位置,安顿了国公爷与夫人,便往水边去。

人挤着人,君长夜拎着他的衣裳下摆很是嫌弃:“楼上看不好?非得挤人头”倒还一面替我开路,拿半个身子护着我这人也没有外界传得那般不堪我把人带到和将军府下人约好的地点,就见儿子正坐在大榕树下东张西望我正想引起君长夜注意,他就一眼看见了,从一旁商贩手里买了两串糖葫芦,走到儿子跟前,蹲低身子问他是不是和爹娘走散了。

两岁多的小团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抽噎着控诉:“娘……不要我”我编故事,说他怕是和人家走丢了,君长夜收起吊儿郎当的性子跟周围人打听了一番“找不到他爹娘,不如我们收养了吧国公府养个把小人儿还是养得起的。

”团子弱弱反驳:“不是小人!姜胤!我!”君长夜失笑:“行行行,小姜胤,跟我回家好不好?”目的达成,我朝团子使眼色,团子乖巧点头君长夜一把将人抱起:“走咯,回家!”03团子被国公府收养的消息传到将军夫人耳中,她恨得牙痒痒要约我见面。

我一口回绝,让人捎信给她:我会老老实实待在国公府,她也别再打团子主意,否则鱼死网破!自从有了团子,君长夜似乎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某一日听说谁家的小孙子一岁多能背诗,他便不远千里给团子找了位先生才三岁不到的小娃娃啊,就给人开了蒙。

这还不算,但凡听闻京中谁家的小娃娃有半点风吹草动,他都得折腾一番,卯足了劲鸡娃,逼着团子读书练字,还要扎马步让我忽然生出“团子多了个娘亲”的感慨怕把人累坏,我只能和君长夜约法三章团子要学习更要休息,每五天休息一天。

这一天由我安排,去哪儿做什么,他不得插手但他得出钱说到钱,君长夜轻嗤一声:“中馈都是你在管着,要钱自取便是”确实如此,团子正式入府的第二天,国公夫人就把中馈交给了我打理可怜我一个乡野村妇,从未见过那般多的银钱田产铺子……。

眼界太小,怕把国公府给败光,我推拒不肯接君长夜一把将匣子摁我手里:“够你几世败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再推辞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但这家,我是真不会当君长夜对我这小家子气很是嫌弃最后实在看不过眼,把府里下人聚在了一处。

又是给我立威又是替我撑腰最后还把府里的老人一一点给我用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只顾追着团子跑,对君长夜的混账举动不闻不问有君长夜的支持,这掌家权倒是极其平稳的过渡到了我手上我这人吧,到底是格局太小即便坐拥国公府那般多的财产,除了用在府里上下和团子身上,其余倒不敢乱花。

这泼天的富贵只是空中的楼阁,万一哪天我替嫁一事被抖露,花出去的钱要我还我可还不起这天恰是团子五天一休之日我早早计划好了带团子去爬山我本就出生在乡野,对山有着莫名的亲近感小团子兴高采烈地追着蝴蝶往山上蹦哒,。

君长夜手持折扇身穿惹眼红衣悠哉悠哉地踱步,一面扇风一面嫌弃太热,害他出了一身汗我太久没登山,瞧见灌木丛里长着的野果,一时牙酸,想去攀这一攀,竟没注意脚下,直直就往灌木丛里栽完了,不伤到眼睛变瞎子,只怕也要毁容了。

只觉腹部一紧,有人扯住我腰带将我往回拽君长夜嫌弃又无奈:“好好走路不会?”我松开攀在他腰间的手,理了理发鬓我和君长夜的相处,并无太多的肢体接触这人爱干净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我平时不去触他霉头但就是这一个意外,竟教人瞧了去。

04一袭月白色衣衫的女子立在不远处的红枫下君长夜收回视线,朝前来说话的丫环冷哼:“爷乐意,管得着?”丫环方才情急之下,说君长夜与我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有伤体统显然是在替那位枫树下的美人鸣不平而君长夜这话,半点面子不留。

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径往前去两步后又停下,偏回头喊我:“要我背,你倒是开口啊”我……我被迫趴在君长夜的背上他肩膀很宽,步伐稳健但我知道,他情绪不好如果没猜错,那位枫树下立着的女子,便是他的初恋情人——。

顺天府尹家的二小姐,杜毓莲当初一门心思要退将军府的婚娶她过门,如今他身残哪敢再动这心思?也是个可怜人我低低的轻叹出了声“信不信给你丢出去?”“给你面子才让你背,谁稀罕”我作势要下来,被他扣住,低低的轻笑一声:。

“闹脾气?”我闹哪门子脾气?“年少时的荒唐事罢了”几步之后我才反映过来,他在跟我解释因为身残而不忍心伤害所爱之人,丧失了追求的资格,还要把一腔掏心掏肺的爱意说成荒唐事……“啊!”我被丢在地上,这人倒还注意着分寸,扶了我一把没让我摔着。

“就知道你不信”也不知怎么忽然就生了气,扭头要往山下走走两步又停下,合上扇子在我跟前点了点,欲言又止地追团子去了君长夜这一场气生了挺久,虽然天天在我跟前晃,但就是连话都不同我说一句我也乐得清静,不去扰他安宁。

可这也不对,他好像气得更狠了团子扎马步的时候,可怜又弱小的我也被拉了起来,在寒风萧瑟中抖着腿扎得左摇右晃我恨恨瞪向一旁练剑的男人瞪着瞪着就变成了感慨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脸蛋好,身材比例好,动作轻盈,招式利落,充满力量感。

不去想他的某些方面,光看外表,是值得一两声赞美的这么想便这么说了“胤儿,爹爹的剑练得真好对不对?”团子擦一擦额间的汗,朝君长夜喊:“爹,我娘夸你好看,剑也练得好”果然不能开蒙,一开蒙,不止话说得利索了,还知道添油加醋了。

“哼,这才哪到哪儿”某人练得越发起劲了,那招式快得我眼花缭乱……诶,怎么还飞屋顶上去了?05日子不紧不慢平淡如流水般滑过未曾想,和杜毓莲又碰了面听说锦衣阁出售成衣,款式新颖,料子也好君长夜说我每天的穿着打扮土里土气,没的以为他国公府真落魄到一件新衣裳都买不起,硬逼着我出门买买买。

我才刚象征性地挑了两套,就见杜毓莲从楼上下来人如其名,步步生莲之姿,饶是我一女的,也都看直了眼她吩咐掌柜,将我看过的问过的全都打包起来,直接送到国公府君长夜那天在山上那般下她面子,她今日却丝毫不计较,反倒送我衣服,怎么想怎么奇怪。

杜毓莲说她和君长夜相识一场,君长夜遭遇不幸后,有如今的生活状态,我功不可没就当她是真心夸我了,我轻笑,诚意接受杜毓莲话锋一转,说君长夜每日这般围着我和团子转,也不是长久之计为国公府计,该做一番事业才是杜毓莲言辞恳切,或许也曾真心把君长夜当朋友?可君长夜受伤出事之后,她又做了些什么呢?

弃他于不顾,退避三舍,直到我嫁入国公府,我们的婚姻感情都稳定,她才又跳出来,以“为他好”的语气,让他做一番事业但到底是君长夜自己的事,听或不听,都该由他决定我跟君长夜提起这事时,他正在灯下看书抬眼看我时,眼里像隔着雾。

微凝之后,复又低头“你觉得呢?”这……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问我做什么?我只要能衣食无忧,安安稳稳的当米虫,管你做不做事业呢“这是你……嗯,我们家的事,我觉得吧……”他应该是还没经历过官场的毒打,喜怒这么形于色。

“做事业哪有现如今的生活逍遥,你说是吧?”他朝我招手,我凑过去,他抬手在我额头轻弹,忍不住的笑意:“原来你年少时竟是这样的,颇懂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之道”我捂着额头嘀咕:“我也没老过啊”“现在的生活,爷挺满意的。

”君长夜起身,拿小剪刀剪去烛花“你、我、胤儿,一家三口,天伦之乐,不知多快活”是真的快活吗?试问哪个男子汉大丈夫年纪轻轻不想干一番大事业呢?我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听得他问:“胤儿之前跟谁姓?”我下意识回答:。

“我”“姜”他咂摸了一句:“是个好姓氏”我后知后觉,试图找补:“我……我外祖家姓姜”君长夜恍若未闻,重拾书卷,漫不经心道:“国公府的银钱不够了我再挣,对自己好点儿吃喝玩乐别拘着,想怎么花怎么花”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关于我的身份是一笔带过了?

我狗腿地上前替他捏肩捶腿:“什么地儿都可以去?”“南风馆、锦衣阁禁入!”南风馆我能理解,国公府小公爷毕竟还要些脸面,但锦衣阁禁入算怎么回事?哦,是了,不愿让我这个现任在白月光跟前添堵好嘞,只要您不断送我的米虫生活,万事好商量。

只是我忽略了,君长夜不揭穿我的身份,自有他人揭穿!06正主俞程缨回来了接到消息的时候我慌了一下,杯子里的水险些洒出来倒是靠窗坐着的那人,不紧不慢翻过一页书,抬眼瞥我,吐出两个字的气音:“出息”起身出去前,随手替我选了套衣裳。

待收拾停当出来,才发现我这衣服与他身上的色系一致竟有几分暗戳戳的宣示主权之意“这颜色清爽,配你”君长夜在家时大多穿素色,只有出门在外,才爱穿招摇的红色我扯扯衣襟,跟上他,不知怎地,脚步倒有几分轻快庭院里,俞程缨一身红衣英姿飒爽,手绕长鞭当庭而立。

“错了”也不寒暄,直接开口说正事,看得出来,是个直率性子君长夜打着扇子,不疾不徐请她入座俞程缨往椅子上一坐,长枪立在身侧“此事,乃我俞家之错,与这位姑娘并无干系”俞程缨是拨乱反正来的,但要她嫁入国公府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说对君长夜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她的世界是沙场,不是京中的某个庭院“但让她代替我在国公府守……”后面两个字被她咬回去:“我良心难安”君长夜看着我,脸色微沉若我胆敢对国公府的生活说半个不字,他这脸色估计能阴上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

为了我的米虫生活,我只能凛然大义的发言我说我一个乡野村妇,能飞上枝头,嫁入国公府,是我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咦,这人脸色怎么不见晴?我这么夸他国公府竟也不对?只能改口又道:“小公爷英俊潇洒、风华绝代,知意体贴……”。

嗯,说对了,后面的话说得越发顺畅直到把俞程缨好好的安抚完,又被她拉着当庭拜过天地义结了金兰,把人送出府去,我才深深的松了口气君长夜在一旁轻摇纸扇,语带笑意:“放心,谁都抢不走你夫君”我是不放心你吗?我是不放心我这米虫生活!。

07我跟俞程缨成了好朋友这样坦诚直率三观又正的超飒小姐妹谁不爱呢?她回京短短数月,在我和团子心里的地位就远远超过了君长夜为此,某人十分生气但他气他的,我们依旧我行我素君长夜没忍住,在俞程缨再次踏入国公府时,友好的表示想和她切磋切磋。

俞程缨被他用杀招追着打,一面接招一面喊:“不是切磋吗?”“可不是切磋吗?”君长夜懒懒散散的回答,手上却是一招赛一招的凌厉招式逼得俞程缨连连后退,扯着嗓子朝我吼:“流萤,你不管管?”我怎么管?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被君长夜逼出来的,可不敢瞎掺和。

国公夫妇隔着几个院子听见动静,赶来瞧热闹一个说:“俞小姐和诚儿倒也配”一个抬眼瞧我,啐道:“瞎说什么呢?流萤孙子都给你老燕家生了一个了”流萤孙子什么鬼?啊呸,团子是我和君长夜生的?晚上君长夜说他哪里哪里被打伤,让我帮忙看看。

一面盯着我一面缓缓脱去衣裳要不是知道他身体有疾,只怕我不得不误会他在勾、引我但即便如此,他的身材也还是很吸引人想我一个十九近二十的大龄姑娘,天天得面对这刺激,莫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我收敛心神,一面替他上药,一面套话。

君长夜倒是坦然磊落的承认说为了让我更好的融入国公府,他骗了他爹娘“为何要让我融入国公府?”还不惜为此欺骗国公夫妇?我心跳得有点快,却又不知它为何如此君长夜支着身子,看了我半晌,最后道:“因为你傻”“我傻?那你还幼稚。

”“你傻”“你幼稚”……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情势为何变得如此君长夜赤着上身将我压住,双手锢着我的手腕置于颈侧,呼吸萦在我鼻端估计是被他传染,我也变得幼稚,竟和他推搡打闹得没个正形趁他正愣神,我一把将人掀开。

身后传来穿衣服的细微声响:“我做过一个梦”我出门的脚步一顿“梦里胤儿病重,你走投无路恰好撞见我我正愁没机会在杜毓莲面前表现,给了你一角碎银你得寸进尺,要我请名医相救怎奈遍请名医却束手无策……”他声音渐渐沉下去。

我回身在他肩上捣了一拳:“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的确挺乱的”他把衣襟扯一扯,坐在床沿,有些自嘲“后来我信错人做错事,被俞程缨率人马追到十里坡,一剑穿胸险些被恶鹰分食,是你从尸堆里把我翻出来,费尽力气留了我一口气。

用牛车拉我到山顶看日出,用所有积蓄把牛车换成马车要带我看大海……”他说不下去了,估计现编得费些脑子我缓缓撸袖子:“然后呢?”“真是被宠坏了,怎么着,还想打我啊?”消沉的气氛瞬间消散,君长夜飞快从我身旁离开,。

站在院子里回头朝我喊:“书说得怎么样?哪日国公府落魄,说书养你啊”08许是君长夜编那故事闹的,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夜半时分,有个奇怪的声音响在我耳边不像人声,倒有几分似某种机械发出的说它是什么统,要我和君长夜生个孩子,否则,团子会死。

这任务极其离谱且不可能完成,我没当回事不曾想两个月后,又听到了那声音这次没再提任务一事,只报了个时间事情太过诡异,又事关团子,我不敢大意我问君长夜那梦的事,可还记得当时遇见我是在何时?君长夜微皱眉:“梦境罢了,不必多虑。

再说,爷在呢,胤儿不会有事”“他七岁那年的冬至后三日,对吗?”君长夜抬眸看我,即便他极力掩饰,眼里还是流露了一丝惊讶那什么统说的是真的!“怎么还哭了?”温热的指腹划过,我才察觉到脸上的凉意我用力抓住君长夜的手,拜托他无论如何提前做准备。

“用你说?胤儿是我儿子!不然,你以为云游四方的许大夫何故长住国公府?”我诚心致谢,君长夜又道:“过段时日,我随父亲入宫一趟,请皇后娘娘提前安排御医,两手准备”我稍稍心安隔两日,杜毓莲给我下帖子,说云外楼新出了几款糕点,邀我共品,底下加了一句,说君长夜也会来。

这行为挺耐人寻味,我决定赴约看看她想做什么穿过人群入楼,我随小二到得雅间君长夜与杜毓莲靠窗而坐,两人挨得极近,形态亲昵我轻轻敲门,君长夜眸色一暗不待我落座,君长夜已起身挡在我身前杜毓莲取笑他,说把我护得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他真喜欢上我了呢。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我笑着歪头打量君长夜:“难道不是嘛?”“心悦你这种话,自家说说也还罢了,怎地还说到外人跟前来?我不要面子的?”嗔怪的语气拿捏得刚刚好他这话应是说给杜毓莲听的,可听在我耳中,还是忍不住心尖颤了一下,真是见鬼。

我挽上他的手臂:“夫君见谅,是我不懂事”杜毓莲脸上仍挂着笑,眼底却多了些旁的情绪,岔开话题说要请我尝尝这家的招牌糕点“内子不喜甜食”君长夜礼貌拒绝,牵着我离开“我怎么就不喜甜食了?”我压低了声音咬牙笑问。

话音才落,耳边传来奇怪的机械声音,断断续续,隐约只听见“反派”“掌控”的字眼我心神被吸引,以至于忘了君长夜正与我十指相扣到得大街上,君长夜松开我,颇为认真地解释:“我有事找她,你……”“我又不傻”他松了口气,眉头微蹙:

“你刚那语调我……害怕”害怕?“阴阳她可以,别用到爷身上走,爷请你吃全城最好的!”09杜毓莲对君长夜还没死心,想挑拨我们俩的关系,但她没成功她这些小伎俩不足惧,但她身上那奇怪的电子音让我害怕我问君长夜有没有听见,他摇头,问我听到了什么。

听我说完,他脸色微变,很快恢复神色:“成日神神叨叨的,回府找许大夫开副药给你安安神”君长夜有事瞒我,但他不说,我问也没用君长夜变得忙碌起来以前每日无所事事,不是在院子里看书就是练剑,或者陪团子玩耍现在一天到晚也见不了一两面。

我猜这和杜毓莲有关果不其然,连国公夫人都私下敲打我要我看住君长夜,莫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但我听说杜毓莲和九皇子走得很近,只怕好事不远九皇子秦宴曾是宫中最不受待见的皇子,生母是个宫女,且早已去世若不是已故太子秦庭照顾,他只怕活不到今日。

太子五年前病逝,皇后娘娘思子心切,将秦宴收在了膝下有了皇后母家的加持,秦宴这两年开始出现在朝堂之上,且做的几件事都得到了皇帝的赞赏杜毓莲之前就提醒我,要让君长夜干一番事业自上次见面之后,君长夜便开始与杜府来往密切起来。

这中间牵扯的,除了团子外,只怕就是九皇子了团子并非君长夜亲生,他何苦为了一个梦境、为了一个小小的团子,在退出朝堂多年后又卷进去?我想劝他,但又私心作祟团子虽非我亲生,但是我一手养大的,若他有难,我又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

或许,那什么统所说的任务,我先试一试?可那什么统若是杜毓莲身上所带的妖物,又怎可能是为我示警?百思不得其解,接连数月,我因焦虑过甚,失眠脱发,人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俞程缨跟着九皇子去剿匪,风尘仆仆地回来看我,掐我的脸掐不起肉,皱着眉头问:。

“怎地比我这整日风餐露宿的人还憔悴?”不待我回答,自顾自坐下又道:“我看你还是和离,这没有那什么的滋润,你……诶,你别这样看我啊,我成日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处,什么不知道?”“我看你就是知道得太多”接话的是君长夜,他穿一身宝蓝色的锦衣刚从外面回来。

俞程缨的话他估计听了个七七八八我脸上微热,怕他难堪才要开口解围,就听君长夜又道:“你来得正好,有话问你跟我来”俞程缨跟着九皇子做事,君长夜虽明面上和九皇子没什么往来,但他和杜府走得近两人有正事要谈,我不便打扰。

只安排了茶水糕点送进去,隐隐约约听见“婉娘”这个名字10俞程缨外出剿匪前,曾在我屋里和团子打闹,翻出来一方丝帕当时她说那丝帕是她一个小姐妹所绣,内藏金丝,映着阳光能看见她的小字“沁婉”婉娘幼时家中出事,被充作官妓,多方调停,才进了乐坊。

两人时有信件往来最后一封信是在五六年前,当时她说遇到了良人,脱离了乐坊,在大恩寺静养可后来她查到那大恩寺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可怜她丁点儿遗物都找不到问我为何我这里会有她的物件?丝帕是在团子的襁褓中发现的,如今君长夜和俞程缨提起“婉娘”……莫不是我的团子……。

所以君长夜的梦和那什么统所说的团子出事,若真有其事,也并非单纯发病,而是牵涉到了谁的利益?君长夜知道了团子的身世,所以才不得不重新卷入朝堂?这身世除了君长夜之外,还有谁知道?那什么统!杜毓莲……一切都串起来了。

我又能做什么呢?那什么统说我如果完成任务,就可以阻止团子出事可它是杜毓莲身上的妖物,我能信吗?再一次听到那机械音,已经是大半年之后了距离预言团子出事的时间,满打满算一年这次它的声音很清晰,且话说得多了些。

“杜毓莲是哪根葱,也想灭我?不是在意君长夜吗?”它和杜毓莲不和?“流萤,我警告你啊,时间可不多了”“我凭什么信你?”“信不信我随你,如果你真在意那小娃娃的死活,就最好听我的”“听你的又有什么用?那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君长夜的身体……”。

“不试怎么知道?万事——用真心就可以!”若它真能助团子避过此劫,我信它一次又何妨?我让人在门口候君长夜,让他转告我染了风寒君长夜气喘吁吁的奔进来,带来一团冷气我缩了缩肩膀,确保全身都浸泡在热水里,才缓缓开口:。

“大夫说泡药浴见效快”他隔着屏风站着,声音有些不太自然,说晚点儿再来我着急喊住他,站起来就去扯屏风上的衣服,没防备屏风被我拽倒我捂着胸前和君长夜两两相视君长夜率先反应过来,转身要走我好容易鼓起勇气做这事儿,岂会让他轻易跑掉?。

急忙跨出浴桶怎料脚下一滑,又被屏风绊了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我想原地去世!并没在地上躺多久就被君长夜捞起来抱在怀里,随手扯了他的外衣将我包住,大踏步往床榻去我根本没注意有没有摔伤,整张脸热辣辣的埋在他胸前,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他的心跳也太大声了,咚咚咚的又快又有力,我耳膜快被震碎了他最爱干净了,我这样身上湿淋淋的脏兮兮的,他会不会想杀了我还有,我入国公府三年多来,他虽无任何奇怪举止,但我这般撩拨……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或者干脆迎难而上,把计划贯彻到底?诶……我怎么被卷成了蚕蛹?11君长夜找了人来处理我满屋狼藉,又找了大夫来大夫说擦伤不打紧,倒是气郁之症得好生调理俞程缨听说我病了,气势汹汹闹到君长夜跟前为我讨公道,说我近期消瘦成这样,还闹什么气郁之症,定是他日日往杜府跑,惹我伤心了。

“杜毓莲一门心思想当九皇子妃,你这痴心不能收一收?”君长夜置了酒,与我推杯换盏“俞程缨的话,你信么?”“你是要我信呢还是不信呢?”君长夜抬眸瞧我,磨了磨后槽牙,在我额间飞快地轻轻一弹,转而笑开“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与杜毓莲无关。

我以余生作保,胤儿不会出事,你且宽心”嗯,猜到了但我宽不了心,你用你的方式,我也想用我的方式再一次的机会,在半个月后来临本该去上课的团子忽然拿着纸鸢来找我,说先生家里有事,爹爹准他休沐这倒是稀奇,鸡娃鸡得最厉害的就是君长夜,即便先生有事,君长夜也会让他练字或是做些旁的,怎会同意他休沐?。

院子里,男人穿一身白色常服,朝我淡淡开口:“孩子又不是机器,劳逸结合嘛”团子人小鬼大,凑在我耳边:“爹爹骗人他跟先生讨教如何哄人,我可全都听见了”声音不大不小,惹得院里的丫环都捂了嘴笑君长夜上前一把拎过团子,在他额头轻敲了一记,再把人往肩上一丢:“还想不想去玩儿了?”。

团子挨了敲心情还很好,骑在君长夜肩上晃着小短腿:“娘你就别挣扎了,马车都备好了快跟上,别掉队哦——”我们到时,俞程缨已经到好一会儿了,正在征服一只老鹰纸鸢,线绕得满手满身都是,一面跺脚一面念念有词见了我们,用力把老鹰纸鸢往地上一掼:“谁说这劳什子好玩来着?”

好容易把身上的线清理干净了,过来抓着我手臂摇啊摇,又靠在我肩上问我有没有带好吃的半点没有将门之后的风范君长夜的视线冷冰冰的,一面把我拉到他身边阻止俞程缨扒上来,一面给团子使眼色,还暗暗地念叨一句:“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

”团子拉着俞程缨去选地方,同来的丫环铺开布从食盒里一叠叠往外拿吃食小厮递了纸鸢过来,君长夜让我试一试幼时极羡慕那些家里有纸鸢的孩子,偶尔地里不忙,父母会带上他们找一块平坦的地方飞奔看着纸鸢飞起来,感觉人也跟着飞起来了。

我时常在想,没有那根线就好了,想飞哪儿飞哪儿但每每我看不了两眼,就会被人劈头一掌扇过来我娘早逝,死的那年冬天我爹娶了续弦张氏进门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从此我成了工具人我很擅长带孩子八岁带大弟,十岁带大妹,等我十四岁,大弟大妹都大一些,我这个工具人没了价值,我爹为了几两银子要把我卖掉……。

多幸运,我捡了团子他就是我的福星,避免了我被卖的噩运,还机缘巧合入了将军府,如今更是在国公府过上安稳平淡的米虫生活“纸鸢不是这么放的”君长夜出声的时候,我的纸鸢快落到地面了他半环住我,手灵活的收着线:“不能完全松了,这样……看见了吗?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它才能飞起来。

”他说的什么我没太在意,被他浓烈的男子气息包围住,我很难集中精神只觉得心脏剧烈跳动,似要跳出胸腔……12“试试”把线交到我手里,君长夜诧异:“脸怎地这般红?”抬手轻触我额头,又贴上自己的:“不烫啊”我脸烧得更厉害,把人往旁推了推:“知道了,看我的。

”纸鸢被他放得很高,我接过来只需要掌控线的力度即可为了不被他小瞧,我一圈一圈的放线,纸鸢越飞越高,几乎没入云端团子瞧见了,不住地拍手向旁人炫耀,说他娘亲多厉害……我朝君长夜挑眉,男人双手环胸,嘴角微勾,点头,一副你厉害你厉害的神情。

得意不过两秒,手中的线蓦地一松,我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线断了!“挺好,自由了”我呢喃一句,再抬头,对上君长夜的视线他眼里有些什么,我分辨不清,脸色似乎也不大好看大概是怪我把他辛辛苦苦放得好好的纸鸢给放跑了?。

我讪讪地找借口:“这线不经拽”君长夜抬头望天,断了线的纸鸢不知被风吹到了哪里他低低地说了句:“断了就断了吧”这话被俞程缨的一声大喊盖了一半,她的纸鸢和一位书生的缠在了一起她急得要跟人动手团子给她出主意,说她和书生可以这样那样绕,两人把线绕开即可。

俞程缨愤愤地瞪着书生绕圈,书生被她盯得面红耳赤“小生白宿戎,冒犯姑娘实乃无心,还望见谅”君长夜听见这名字时,凤眸微眯团子牵着他爹的手,微仰着小脑袋一副等着被夸的模样君长夜在他头顶轻摸,看着俞程缨不耐烦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

我抬手抚额,对君长夜这种小心眼儿的做法已无力吐槽夜里有篝火,还有好玩的游戏有君长夜和团子(主要是团子)的助攻,白怀之后便一直随在我们身侧射击游戏,两两出战白怀手无缚鸡之力拉不开弓的样子,遭到了俞程缨直白的嫌弃。

见她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命中目标,白怀半点不记恨俞程缨,诚恳地拍掌称赞,受到俞程缨白眼回礼团子嚷嚷着要东要西,君长夜一一满足他,大半个射击场的礼品都被他给赢了去,掌柜的脸都绿了最后是一个考验默契的游戏在场的男女两两组队参加。

我本无意参加,听见俞程缨在我耳边说着小道消息,顿时眼前一亮我兴致勃勃地上了场,和几位妇人穿着统一颜色、款式的衣裙,盖上盖头,等着君长夜来辨认上场之前我与他对过暗号,他定能一举认出我,届时我俩就可以一起享受神秘大奖!一举完成那什么统所说的“生个孩子”的任务。

但很不凑巧,我与君长夜对过的暗号,场上竟有一半的人在做我着急懊恼的功夫,盖头底下出现了一双鞋我用力呼吸,试图分辨他身上的味道奈何离了些距离,并不能很快嗅出主办方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凑近他问:“确定吗?”。

来人站了片刻便移转了脚尖几次三番都是如此倒有一人,始终未曾挪移,无论主办方确认多少次,他的脚尖始终朝向我盖头被挑落,漫天的梨花飘舞中,我对上了君长夜那双狭长的凤眸很难说清那刻的感受,就仿佛你以为此生此世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却在前方道路的拐角处,有个人坚定地站在那里,微蹙着眉问你:“怎么才来?”牵起你的手又道:“来了就好”13据俞程缨探来的消息,神秘大奖是泡汤这山上有一眼温泉,位置极其私密我和君长夜被引往汤池,我一路紧绞着手指,一言不发。

君长夜站在冒着热气的汤前,勾着嘴角“这般积极的参与游戏,原是为了这个”又说我想泡汤,同他说一声就行,他知道好几处类似的好去处说着背过身去,说让我下去舒舒服服地泡一场松松乏“便宜你了,爷今儿纡尊降贵为你看门,准保一只鸟也休想飞入。

”或许他全无心思,也或许他羞于自己身患隐疾,他打定主意不与我一道入水看来今日要完成任务是难如登天了大好享受的机会,可别浪费了,我摸索着下了汤,背对着他缩在池子一隅温汤一泡实在解乏,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待清醒时便觉一股水压铺天盖地的漫过头顶,着急忙慌地求救。

君长夜听见动静下来捞我挣扎间我不知碰到他哪里,逼得他倒吸口气在我颈后劈了一掌醒后我打算找他算账,电光火石间,有个念头闯入脑海原来那什么统说的“让我试试才知道”是这个意思?君长夜并没有隐疾,他很健康!可他为什么不澄清呢?如果他没有隐疾,他大可不必放弃对杜毓莲的追求,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如果我对他实情以告,他会信我吗?会为了团子帮我完成任务吗?我没有十足把握,只能另想他法团子从课堂回来,抱住我的腿,指着厨房桌案上奇形怪状的物什,好奇地问是什么我从屉里拿一块香喷喷的糕点喂在他嘴里,又在他圆润光滑的脸蛋上捏了捏:。

“我们胤儿健康长大的良药”一说吃药团子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吃药”“不是给你吃的”“那是给谁吃?”对上团子一双灵动的大眼,我面上一热,转开话题:“你爹呢?”“你夫君你问我呀?”嘿,这小孩儿……汤炖得很浓郁,我绞着衣襟坐在桌前。

风把窗户吹开,吓了我一跳起身关窗,正遇上君长夜踏入院子隔着窗子,他一身清辉疾步走来“夜风大,不知道早些睡?”跳入窗,反手关了,来拉我的手:“这般热,染了风寒?”又来碰我的脸:“烫手床上躺下”命令的语气,一面唠叨:

“又不是胤儿,这么大人,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我乖乖躺好,任由君长夜又是盖被子又是拿汤婆子的一阵忙活见我的确没有大碍,他才终于消停了我期期艾艾从被子里探出头,提醒他留了汤君长夜不疑有他,把汤喝尽才吐槽:“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怕我夜里踢被子,他抱了铺盖在地上铺了我说身上一阵寒一阵热,听说男子体温偏高,问他能不能替我暖一暖君长夜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和衣躺在我身侧,却离我半个手臂的距离临门一脚,我决定下一剂猛药14我侧过身去,大着胆子伸出食指描画他的眉眼。

“君长夜”我的声音沙哑中含着难为情:“我心悦你”君长夜微微一僵,晶亮的眸子锁着我我再接再励:“入京那日城门口见你的第一眼,便心动了”君长夜忽地攥住了我的手,欺身而上:“再说一遍”我被他眼里浓浓的情绪吓到,一时忘了开口。

他半诱哄着:“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乖,再说一遍”我避开他的视线,含糊又小声的再说一遍明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得已为之,为何我心会跳得如此快,仿佛我所说皆为真床帐摇曳,烛光明灭,而我只想当逃兵我呜咽讨饶,说我只想和他生个儿子,完成任务。

他一腔热情忽减,既而越发疯狂腰膝酸软的醒来,我傻了眼我被绑在床上,说绑其实也不全对,只是松松的束缚住,不能离开而已对上我茫然的视线,君长夜勾唇:“醒了?说说吧心悦我是假,为了完成任务是真,所以不惜三番两次又是美人出浴,又是温泉汤共浴,甚至补药+你的迷魂汤双管其下……”。

他微眯着双眼,仿佛我点一下头他就能掐死我我不点头也不摇头,心悦他这件事,似乎也是真的他当我默认了,轻捏我下巴低问:“谁给的任务?报酬是什么?”我想开口,但……他竟然点了我哑穴!狗男人,点我哑穴!“要人,我给了你;要钱,整个国公府的银钱由你自由取用……除了自由!”。

他回过身双眸锁着我:“任务完成后,那人可助你离开?”本就身体累极,又被他气到,我索性闭上了眼睛“自由”他重复着这两个字,“是,让你替嫁入国公府,我没问过你是否同意但我以为这是保护你,保护胤儿最佳的方式你想要自由……你想走,我今日便可放你离开!天高海阔,随你悠游。

但,胤儿不能跟你走!”君长夜说完了,才在我颈间轻轻一点“天亮再走,后院有马,盘缠也让人备下,你想看山看海看日出,自去便是”我有很多疑问,也还很生气,但却不愿因为生气导致事情不清不楚我喊住他,问他是否真要我走。

“趁爷没反悔,赶紧滚!“他快步出门,仿佛多等片刻就会改变主意我支起身子朝他大声吼:“走了我就再不回来了”“天高海阔,你自逍遥去!关于我,你也大可同那人如实说,当不会为难你”他在院里微顿,又要疾步离开我够着床边的杯子用力往外拂,可惜,气势有点弱。

“君长夜!”我朝他大吼:“没人指使……”几乎是眨眼间,一阵风就扑到眼前,男人眼眶微红,眼眸却晶亮:“当真?”三两下解开我身上的束缚:“心悦我也是真?”15重获自由,我用力捶他:“混蛋!”“是,我混蛋”认错态度还挺好:“我这也是第一回,没什么经验,没控制……”。

谁要听你说这些?我揉着手腕瞪他,并不疼,但就是想揉给他看绑我!点我哑穴!逼我走!一桩桩一件件,我们好好算算清楚!他着急忙慌地要替我揉,大掌一覆过来,之前的某些片断又涌入脑海我脸一热移开不看他:“为什么点我哑穴?”。

君长夜说他害怕,害怕听我承认任何一个字我怔住自小被当作混世魔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爷,竟会是这样懦弱的人,连听我一句解释都不敢?等反应过来,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涌上心头,喉头发紧,眼眶发酸“傻子!”所以情愿放我走,而不是关起来严审或者干脆杀掉,也是因为这个?

“让我替嫁入国公府又是怎么回事?”“说来话长”他眸色复杂:“但我绝不会害你!”入国公府以来他对我如何我还是清楚的,他这话我信君长夜见我气消了些,蹭过来赔礼,说他昨晚情难自禁伤到了我,才让我说出那话导致这场误会。

他这么理解竟也说得通,但关于任务这件事,我还是想说清楚,我不想对他有任何隐瞒“系统?!”君长夜听得表情凝重:“你说的那什么统在杜毓莲那儿被称为‘系统’,是一个能未卜先知甚至能测人心的妖物”他怎知杜毓莲身上有系统?上次我跟他说在杜毓莲身上听到机械音,可没说是系统发出的。

君长夜凝着我,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倘若我说,那日与你所说的梦并非梦境,而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你可信?”真实经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能重生?“方才所说的‘说来话长’便是如此,太过匪夷所思,怕你不信,更怕吓着你。

”君长夜告诉我,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本书杜毓莲并非书中人,她带着系统从异世而来,目的就是走完剧情回到她原有的世界“前一世她的确走完了剧情,男主角秦宴登基,我这个大反派被俞程缨斩杀于十里坡下……但她没能回去。

”君长夜前世被流萤所救,留了半条命杜毓莲被系统告知,她因对君长夜动情,影响了这个世界的磁场她想回去,得找到君长夜并得到他的原谅,陪他过完一生“她找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快到东海你那时坐在马车车辕上对我说,在海边看日出要比在山上看日出更震撼。

你那时半边脸烧伤,行动不甚方便,言语粗陋无状,还不许我求死,我对你半点好感也无,对你所说也很是不屑,轻嗤你一个从没去过海边的人,是如何知晓海上日出震撼的后来我才知道,我哪里是嫌弃你粗鄙貌丑才不愿同你说话,不过是因为你那烧伤的脸和半边身体,都是为云阳的百姓请命罢了。

真正粗鄙的人是我!为了赢秦宴,在最关键的一战中,想要火攻云阳置全城百姓于不顾是你在火攻之前从灶房冲到中帐,身上燃着火,要我好好看看火烧在人身上,活活把人烧死是个什么景象我被你震撼到了,最后放弃火攻,输得一败涂地。

当时前往东海的马车悠哉,你说似乎闻见了海的味道,却最终没能看成海我们的马车被杜毓莲叫停她放弃了皇后之位,求得云游天下的机会,在系统的帮助下找到了我为求得我原谅,她坦白了一切她说从一开始,在秦宴和我之间,她喜欢的就是我。

但她没有办法,迫于书中剧情迫于系统压力,只能成为推动剧情的工具人”16她说得极其真诚且悲壮,君长夜却不为所动“在杜毓莲的眼里,我们都不过是纸片人罢了即便她口口声声说爱我,也带着高人一等的施舍与怜悯无论她被选作宿主穿书推剧情有多被动和无奈,在她和那什么系统的授意下,秦宴和杜父还是联手害了太子表哥,搅起了我朝风云,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我不可能原谅她!她竟然要绑了你,拿你威胁我跟她走真是好笑,我对你并无好感,你的救命之恩对我而言不过累赘,她要绑绑好了可眼睁睁看着你被她带走,我还是没骨气地跟她上了路你大概一直都傻,竟然在路过燕子窠时趁人不备跳崖自尽。

”君长夜将我滑落耳边的一缕发别在耳后:“我当时想,要我活着的人都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便也紧随其后坠了崖下坠的时候,我看见头顶的天很蓝,阳光很暖,风很和煦,我想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用力地活着。

或许是我执念太深,再睁眼,我回到了元和十年”他倒了水递给我,看着我喝了,接过将剩下的饮尽,又继续讲述:“重生后,我试过很多方法避开前一世的轨迹但正如杜毓莲所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本书,书中的一切轨迹早已注定无法更改。

我阻止皇后姑母收秦宴入名下,结果却和前世一样;我收集秦宴、杜房明谋害太子的证据递到御前,结果却变成了一首艳词,被圣上痛批一顿我能做的,就是假借狩猎之名假意受伤,对外声称不能人道,削弱国公府的影响力,远离漩涡,以保我国公府上下太平。

至于俞家的婚事,自然也该尽早退掉,俞程缨刺我那剑着实可怖可我没料到,前往俞家退婚时,正巧遇见你抱着胤儿随将军夫人上马车我当即存了侥幸心理你与整个剧情并无太大关联,即便前世救我,也已是原书大结局后的延伸我想再试一试。

前世你不离不弃,此生换我给你安稳不必再颠沛流离用两年时间观察你对将军府的忠诚,越是忠诚,替嫁时将军府的顾虑就越少,何况还有胤儿……听说俞程缨打了胜战,即将回京来国公府退婚,迫不得已,在俞程缨回京前,我以老国公爷对大将军的救命之恩要求俞家履行婚约,又授意让人传话至将军夫人跟前的刘妈妈耳中……

庆幸的是,或许你于原剧情而言并不紧要,替嫁一事竟顺利进行后来团子也入了府,你接掌了中馈,我给了你所有我能给的我想,至此我算报答完了前世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我没想到……”君长夜望着我,眸光深深:“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我发现对你竟有了别样情意。

你不懂琴棋书画,却热心于生活,织布浆衣自己动手,时令瓜果都是园子里亲手所种,教导团子时而严厉时而温柔看着你,就觉得满心满眼都是详和安宁我说对生活很满意,不是托词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如此但你呢?你是游离的。

或许于你而言,入国公府是迫不得已为之,这里之于你,是个牢笼,禁锢了你的自由……”“不对!”我打断他:“国公府于我而言,是米缸”“米缸?”君长夜重复一遍,明显不信:“那日放纸鸢断了线,你说挺好,自由了当我没听见?”。

“信不信由你”我懒得解释所以温泉汤里的撩拨,他明明……却仍是将我丢出池去,是想放我自由?“只是米缸吗?”不知几时,这人忽然靠近了,眸子里盛着些浓烈的情绪:“几次三番的撩拨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若那系统让你与旁人完成任务,你也愿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微低了头,眼睛四处乱瞟:“为了胤儿,我当然……”下巴被扣住,我被迫微仰了头与他对视,君长夜缓缓启唇:“再说一遍!”昨夜便是这句话,害我受了一夜折磨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推他:“天晚了,回房去。

”“嗯,是,晚了”话音未落,他促不及防低头唇上一热,我瞪大双眼17算他还有点良心,没再一次折腾我,吻够了,才与我额头抵着额头:“你说的这系统,听上去与杜毓莲不和?它要你完成这任务,只是为了恶心杜毓莲?”。

我平稳了呼吸:“说是能为团子避过一劫我……”对上君长夜的视线,我软了声音:“你瞒我那么多,我哪知道你的心思,万一你不愿或者怀疑……”“为夫不对”君长夜握着我的手:“日后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坦诚相待……”。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在我耳边说的,总觉得他在调戏我,但我没证据我向他确认了团子的身份没想到我随手捡的团子,竟然是已故太子秦庭的遗腹子君长夜只听秦庭说过有个意中人,养在大恩寺,后来听说大恩寺被火烧殆尽,秦庭的意中人也未能幸免。

后来还是俞程缨说的婉娘一事,让他突然想到秦庭提过一嘴那位意中人的名字联系前世团子染病,大夫诊断后说不像恶疾倒像中毒,团子的身份呼之欲出我问君长夜,倘若我真有了身孕该如何?君长夜笑着捏我的脸:“生下来啊,傻了?”。

“你不是不能……国公府若是怀疑我给你戴绿帽子,我可是要浸猪笼的”“明儿就对外散消息,许大夫果乃名医尔,调理数年,竟治好了我的隐疾”君长夜贴着我耳边说,“有些事尝过之后就再戒不掉了”我总算见识到了他的混世魔王样,明明大着我两三岁,偏缠着我喊姐姐,还哄着我一遍一遍的说“心悦他”,否则就饶不了我。

唉,这日子怎么越过越难了?翻过年去,团子七岁了,一日日临近我最担心的冬至君长夜决定这一年推掉所有的事,从春天开始,带我们周游全国我们轻车简从,一家三口加上车夫、丫环和随车的许大夫,统共就五六个人前几天行程还算顺利,后来越走越偏,准备去往田间地头时,团子苦着脸耍赖。

说田间地头光秃秃的,劳作的农民弯腰弓背面黄肌瘦,他看了难受君长夜却没再宠着他,硬把人拖去指着那些劳苦的大众对他疾言厉色的说教了一通最后说得团子塌下腰红着脸承认错误君长夜折扇在他腰背间轻轻一击,要他挺起脊梁来。

我一直知道君长夜并非外界所传的那般纨绔、胸无点墨相反,他学识渊博,见解独到,之前与白怀论道,把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白怀说得哑口无言夜里,团子在我膝前睡熟,我托腮望向天上圆月,问君长夜:“有什么想说的吗?”。

君长夜很久都不说话,最后倒了酒一饮而尽:“希望你不要怪我”心底是怪的,怎能不怪呢?在君长夜的筹谋和布局中,我已大致猜到他的意图作为原文中的反派,他会按原剧情走,前期与秦宴为伍但事实上,他只是假借助秦宴之名,逐步接管秦宴手中的皇后母家的势力,为团子的将来做准备。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做米虫,带着团子做米虫可有些事,不是我们不争便能过去的“流萤”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我,许是喝了酒,眸子里波光潋滟:“我想争——命!”最后一个字几乎听不真切我出神的功夫,他起身回房去了身影在月色和树影之间晃动,莫名有一股悲怆之感。

我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微微发麻发胀君长夜想争的,不是他的命,而是我与团子的!原来的我,与剧情并无太大关联,但我和他成婚了;原来的团子,于剧情也并无太大影响,会在七岁那年冬至去世,只是为了引出我这个人物引出我感念君长夜对我们的帮助,为报恩去到他的军营阻止他以火屠城,让秦宴这个原书男主取得全面胜利。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和君长夜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团子,团子的存在将直接威胁到秦宴的地位我们和原书剧情的较量,和来自异世带着系统妖物的杜毓莲做斗争,我们的胜算小之又小,可即便螳臂当车,君长夜也愿意试上一试,哪怕重走前世之路,哪怕国公府再次卷入漩涡可能再次经历家破人亡。

18一路行来,看尽了世间百态说也奇怪,我和君长夜顺其自然水乳交融,但我的肚子却并无动静我有时也会担心,君长夜拥着我安抚:“有你就足够了!”行至晋东时,突遇洪水我们在晋东停留,待洪水过后才重新上路本打算赶在冬至前回京,因在晋东停留时间过长,回京路上又遇暴雪,冬至后第三日,我们在一间破庙过夜。

我时时刻刻关注着团子的身体情况,因淋了雪,又过于心焦,我竟也染了风寒半梦半醒间,听得系统的机械声音:“真是半点用没有,要你们生个娃娃恶心恶心杜毓莲和那只笨统,哪知你们如此不争气,害我半点好捞不着,还得跑这一趟,罢罢罢,望日后撞上了天道,能因此事给两分薄面……”。

一场风寒来势汹汹,直到入京回了国公府,我才完全清醒第一时间全府上下寻团子,却遍寻不着我张惶失措之际,一身素衣的君长夜扶住我,眼露悲伤府里上下挂满白幡团子的小小棺椁立于庭前国公府的悲痛,传得满京都是茶楼酒肆里,说书人哀痛又怜悯:

“这国公府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先是小公爷伤了子孙根,好容易认个孙子——尽管外界传说那小娃娃就是小公爷受伤前所生,但我们都有眼睛——如今这小孙子也撒手人寰,这让小公爷和国公夫妇如何过往后的生活啊”对于这个结果,我是不信的。

哭完送完棺椁入葬,我找到君长夜君长夜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他要做的事凶险万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信他,没再多问俞程缨来看我,眼眶红肿,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你放心,胤儿的仇,我定替你和婉娘深究到底!”。

我要她别鲁莽,俞程缨道:“本小将军十岁入军营,论身手无人能敌,论谋略——以往我是能动手绝不动口,但不代表我不会!我胤儿乖巧良善……”一句话说不下去,我也跟着红了眼眶元和二十年,我二十五岁,团子离开我三年。

白怀考了头名状元,推拒一众大臣的榜下捉婿,携重礼登了将军府的门,求娶俞程缨与白俞前后成婚的,还有杜毓莲和九皇子杜毓莲虽小我三四岁,如今也已过了双十年华,她等秦宴的势力彻底稳定了才愿意把自己托付出去此时的九皇子秦宴当朝势力一呼百应,以杜房明为首的朝臣纷纷上书,称太子之位空悬十年,九皇子德才兼备,实乃太子的不二人选。

当今圣上龙体欠佳,膝下皇子除秦宴外的确无一人能当大任,与结发妻皇后娘娘提及立秦宴为太子本以为皇后必会赞成,孰料皇后反对,并揭露已故太子之死乃秦宴与杜房明所为,证据确凿,且已故太子尚留有血脉于世,虽流落民间却被教养得极好。

太子光风霁月,乃帝后长子,集帝后万千宠爱闻此消息,龙颜大怒,立召书立秦胤为太子,下旨捉拿逆子秦宴秦宴不逃反攻,趁帝后不备逼宫圣上改召书立秦宴为太子剧情到这里,将将走了一半后面的剧情,转到了君长夜身上19

已故太子秦庭的死因流传于宫中上下京城内外,激起民愤君长夜为替秦庭报仇,彻底黑化他从三千人的队伍渐渐壮大,明言要与秦宴抗衡两年后,全国上下各种灾害,又遇边境不稳,民间义士多处揭竿而起即便局势如此动荡,百姓却并未受到多大影响,揭竿而起的义士纪律严明,并不扰民。

民间渐渐流传,这一切均归功于前太子之子皇长孙殿下皇长孙出自民间,深知百姓疾苦他亲当说客,让已为人妇的俞程缨领军北伐以稳兵境;他亲至田间地头,观察蝗灾,提出除蝗之法;他呼吁百姓乃国家之天,讨贼不应以百姓为代价。

这些固有团子的想法在其中,但更多的,是君长夜在为他造势这剧情在原文中也有,只不过师出不同原文是君长夜这个大反派在用尽手段收买人心,而现世,出现了皇长孙杜毓莲发现剧情偏移,惶恐不安,几番周折,递了信来此刻的国公府,已是人去楼空。

早在秦宴逼宫之前,国公夫妇与下人们就以散心为由迁出京城只有我因为团子“丧期”之故滞留京中,秦宴逼宫当晚,也在君长夜的安排下离开了国公府杜毓莲能在这般短的时间之内找到我们,她所带的系统功不可没我这般想时,耳边响起机械音:。

“那笨统是笨统,我是我,别把我们混作一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自团子“死”后,这偶尔闪现的系统便时常跟在我身侧据它很不要脸的向我炫耀,它是自主分化觉醒的另一系统,和原系统并无关联杜毓莲发现它的存在时,曾让原系统毒杀它。

“幸好本统懂得自我更新迭代,知识就是力量啊当然,更重要的是,本统懂得适应天道,而不是一味蛮干……”杜毓莲竟敢只身前来彼时玉兰花开,空气里漂浮着淡而甜的花香我耳边响起小统的絮叨声:“你夫君第一次见她,她穿的便是这身。

身姿那叫一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静静地立在院中月光下,杜毓莲周身华贵,昂首挺胸想起君长夜说的,在她眼中,我们不过是一群没有生命没有价值的纸片人她纡尊降贵来找我,哦,确切地说,是君长夜这纸片人,意欲何为?。

君长夜不在府中,她扑了个空她站在我面前,眼高于顶,连最开始的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假象都懒得维持了“姜胤死了!民间那些呼声,不过是君长夜造出的假象他想做什么?一个伤了子孙根的太监,还想当皇帝不成?即便他夺了皇位,又能传给谁去?”。

看来杜毓莲身上的系统也并非无所不能耳边响起小统得意的声音:“那是自然,我比它先进了不知多少倍我的算法,它看都看不懂我想藏的人,呵呵,再给它百八十年它也找不出来”我扯着嘴角,看杜毓莲的表演“你告诉君长夜,只要他归顺太子殿下,我可以保他不死。

”顿了顿,又咬牙道:“甚至,我可以同他归隐,一生一世一双人”20“她哪来的脸哪一生一世一双人,置你于何地?”小统越来越聒噪,我让它闭嘴不过它说得没错,杜毓莲哪来的脸?我噙着笑:“君长夜回来,我会转达”至于他会不会答应,我就不敢保证了。

杜毓莲狠狠的剜我两眼,还想让人绑了我,在觑到我院中各处角落暗藏的人影时,咬牙冷哼高昂着头出去了云阳之战在元和二十二年爆发据小统说,原文是在元和二十七年,整整提前了五年“君长夜等不及了”是啊,再等下去,我都成老奶奶了。

君长夜第一时间否决了火攻的方案,因一早在民间为团子造的势,云阳守将听闻是皇孙殿下,不战而降十二岁的团子有勇有谋亲率军队安抚云阳百姓,民心所向,已成定局秦宴狼狈奔逃君长夜发动京中皇后母家的力量,与对外宣称北伐实则屯兵近郊的俞程缨合力围困秦宴。

秦宴兵败,被擒回宫中由圣上亲自处置秦宴被贬为庶民,杜房明一朝失势,杜家九族受到牵连,身为太子妃的杜毓莲也没能幸免据说因接受不了事实,疯了,又被杜房明记恨,一杯酒了结了她穿书的一生团子认祖归宗,回到了宫中,成为新一任皇储,由病弱的圣上亲自教导,逐步让渡大权。

二十七岁高龄的我在那年春天迎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君长夜抱着那么小的一团,心都化了我们只生了一个娃,九死一生的生娃历程,君长夜再不想让我经历第二次三年后,我们一手养大的团子秦胤即位他即位那日,本该到现场祝贺参加典礼的我们一家三口,早在一月前便留书出走,直奔东海之滨。

马车上我困顿得睁不开眼,世传伤了子孙根的小公爷,哦,不,现在该尊称一声国公爷了,虽已三十二岁高龄,一把好腰却半点不见老,闲下来的这几年把精力全耗在某件不可名状的事情上了,可怜我这把三十岁高龄的老骨头,光历经马车的颠簸还不够,还得经历他的摧残。

“盈盈到了”君长夜在我耳边轻唤,我眼皮轻掀,发现外面漆黑一片,风很大,吹得衣襟哗啦作响我缩在他怀里,被他用衣服半包裹住,往沙滩上去水面一点点红起来,耳边的机械音忽然出声:“天道找我干件正经事,再见啦”我有点诧异,下意识问它去哪儿?

但无人回应,君长夜轻啄我双唇:“看日出呢”红日一点点攀上来,君长夜抱着我,轻声道:“你说得对,海上日出的确比山间日出要震撼”“盈盈,我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一起看日出吧”“还有我”奶声奶气的又一只糯米小团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日出这么好看,君长夜这么好看,我家小糯米团子也那般好看,我当然是连声答应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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