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celled翻译中文(许渊冲的翻译“超越原则”：老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您一样exc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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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读《许渊冲经典英译古代诗歌1000首》，序言是中英两个版本的，其中老先生写道：现在世界上有十三亿人用中文，又有大约八亿人用英文，中文和英文是世界上用的最多，也是最重要的语文因此，要在全世界宣扬文化，使中国成为文化强国，首先要把中文译成英文。

如何进行翻译呢？现在西方用的最多的是美国奈达教授提出的“对等翻译”但是奈达不懂中文，只能进行西方语文之间的翻译而据电子计算机统计，西方语文（如英、法、德、俄、意、西）的词汇约有百分之九十可以在另一种西方语文中找到对等的表达方式，所以翻译时基本可以。

用对等原则但是中文和西文不同，中文词汇大约只有百分之五十可以在西方语文中找到对等的表达方式这就是说，中西互译时只有一半可以找到对等语，另一半却找不到怎么办呢？那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译语的表达方式不如源语，那时只好不得已而求其次；。

另一种是译语优于源语，或超越了源语，那时，就应该尽可能发挥译语的优势，也就是用最好的译语表达方式，甚至超越源语，这就不是对等原则，而是超越原则了In the world of today, there are 1.3 billion people who use the Chinese language and about 800 million who use the English, so Chinese and English are the most important languages in the world, and the translation between them is also as important. But how to translate one into the other? In the West, Eugene Nidas translation theory is in vogue, that is the principle of dynamic equivalence. But Nida could only translate between Western languages and he did not understand the Chinese. Could his theory be applied to the translation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 According to statistics, about 90% of the vocabulary of one Western language can find its equivalent in another Western language. But between the Chinese and the English vocabulary, we can find no more than 50% of equivalence. That is to say, in translation between these two languages, the principle of equivalence can be applied only to half of the vocabulary of either language. Then how about the other half to which the principle cannot be applied? When there is equivalence between two words or expressions, one says as much as the other. When there is not, one says more or less, better or worse than the other. 。

In this case, I prefer more to less, and better to worse. That is to say, if the target language cannot say as much as the source language, I think it better to say more than to say less than the original, to excel the original than to fail to express the original idea. Therefore, the theory I put forward may be called

Principle of Excellence, that is, when the principle of equivalence cannot be applied, we may try to find a better or an excellent expression.

接着，老先生用杜牧《清明》的两个译文版本（一个老先生认为遵从了奈达的“对等原则”，一个是遵从了他所提出的“超越原则”），分析了何为“超越”最终，老先生引用《老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说明英译文甚至可以比中文原文距离现实更近。

还引用了《论语》的“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证“中国文学翻译已经进入‘从心所欲’的自由王国，而西方翻译理论还在‘不逾矩’的必然王国里挣扎着由此可见，中国文学翻译的理论比西方更先进，那种认为中国译论落后于西方二十年的谬论，是没有根据的，是奴化思想的残余。

至于实践，全世界只有中国人（包括华裔）出版了大量的中英互译作品，外国人没有一个出版过大量的中文文学作品的。因此，无论是理论或实践，中国翻译都走在世界前列，是建设世界文化强国的先声。”

先做点关于翻译研究和翻译理论的知识普及，不一定全面准确，大家随便读下翻译研究（translation studies）这门学科，囊括了对翻译实践的指导（prescriptive的研究，也就是“教人怎么做翻译”）、对译文的评价、对翻译行为/现象/事件的描述和分析（descriptive study，试图客观描述翻译）等等，一切和“翻译”相关的事。

而“翻译理论（translation theories）”这个概念，也是同样宽泛最老生常谈的就是严复的信、达、雅，奈达的formal equivalence和dynamic equivalence，翻译目的论（skopos theory）等等。

这些理论，有的本身不全是为了教人如何做翻译，但一般会被通通理解为是用来“指导”翻译实践的也就是，一听到“翻译理论”，大家就觉得是要来教会我们如何做翻译的此类翻译理论对于指导翻译实践有用么？在大方向上，有一点。

用，比如，你要记住“译文要信、达、雅”，或者你要提醒自己，“对于这篇，译文要和原文尽量形式/字面对等”，而“对这个翻译项目，不必追求字面对等，但译文要和原文达到类似的效果”，等等可具体到成文上，这些理论/原则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说白了，这种翻译理论指导翻译实践，就像是跟你说“一定要色香味俱全哦”，以此来“指导”你炒菜怎么能色香味俱全呢，它不说首先，每道菜不一样，无法穷尽；再者，能否色香味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水平，有的可以教，有的真教不了。

回到许渊冲译诗词集的序言中国的译论是否落后于西方，不敢断言中国要发展自己的译论——契合中文翻译语境的译论，而不要一味崇拜西方译论，这个大方向是对的但是，西方译论即使不完全适用于中文翻译语境，也应在理解了的基础上去吸收或者批判。

从这篇序言来看，老先生似乎并没有真正去读奈达所谓的“对等翻译”，只是简单地将equivalence这个概念理解成了字面意义的对等、语汇的对等其实奈达本身强调的是“formal equivalence（形式对等）”和“dynamic equivalence（动态对等）”这一对概念的差别。

并且强调对于某些文本、在某些情境下，应该遵从动态对等的原则，而动态对等强调的恰恰是效果的对等而非字面意义的对等、语汇的对等奈达的理论有用么？如我前面所说，或许有点用，大家读了都会觉得，“嗯，确实有道理”。

但是说白了其实没用——读了这个理论你就会做翻译了么？至于许渊冲老先生提出的“超越原则（Principle of Excellence）”，我只能说，是的，这原则提的好，您确实超越了原文，译文让人拍案叫绝，可是not everyone can excel like you okay?...这就跟告诉人炒菜要色香味俱全一样。

是的，有时候“译语优于源语，或超越了源语”，但我们得有能力、有水平想得到超越源语的译文啊我们也想say more，想excel the original than to fail to express the original idea，想find a better or an excellent expression，可是做不到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做到呢？。

因此，许老先生这个“超越原则”也没用但是“翻译研究”一定要有用么？“翻译理论”一定要有用么？道理讲出来了，角度有了，自圆其说，就是有价值的无论什么学科，尤其是大部分人文学科，那些“研究”本就是功利意义上“没。

用”的东西话说回来，“文学”有用么？文学批判又有什么用？读了文学专业你就能写小说了么？但是文学没有价值么？追求“有用”，或许就是学界和教育界最错误的出发点学术，乃至教育，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就业，也不是为了从事某个行当，而应该是让人过精神世界更丰富的、更体面的生活，是让你搬了一天砖之后可以安安静静地看一本书。

我之前写过一篇关于鄙视商务英语专业的文章，激发很多讨论如何看待商务英语这个专业？后来还被人问什么“技术英语”、“应用英语”、“金融英语”专业我想说，这都是些啥？根本就不通不光是商务英语，这些我也都鄙视，而且要鄙视到底。

说北外是唯一一所正儿八经的语言院校得罪一堆人，这只是句玩笑，也是拍母校马屁北外的本科毕业生，如果外语竞争力比别的院校稍强一些，也只有一半是因为学校的培养，另一半，乃至超过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本来生源就好一些，没学校太多事儿。

对于北外开设计算机学院，我是鄙视的可能是我错了，但是对于这股“跨学科国际化人才”的大潮，我持极为谨慎且不乐观的态度这股浩浩荡荡的追求多学科+国际化的大潮，散发出的是急功近利的气息，一种不愿意脚踏实琢磨、不愿意下功夫只为学好一样的气息，让我非常不安。

我不相信这种培养模式可以培养出多学科+外语都好的人，为什么不信，因为我自己学习、工作的经验，因为常识人口基数那么大，大家都要上大学，还有好多人要当官专业肯定越来越多，招生肯定越来越多专业合不合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教学质量和理念。

现在浮躁的氛围，外行管内行，导致整体水平上不去有人给我留言说 “我们学校的英专=小初中英语老师”，那语气是小初中英语老师不怎么样，不是英专生理想的职业但是，难道不应该是最顶尖的人去当小初中英语老师么而且实际上，大部分英专毕业生的水平配不上去当小初中老师。

越花哨的专业，商业骗局的成分越高，出人才的几率越低没人潜心琢磨专业、琢磨学问，都是投机取巧想着有什么捷径你说，不花哨怎么就业呢？生活不易，大家都不容易，我们要找工作啊嘿，我还就要说，“没用”的还真不耽误你找工作，就是那些“。

没用”的东西在打造你的核心竞争力我们的教育，从小学到大学，真的应该致力于培养通识型人才，只是这个“通识型”，不是什么专业都懂或者懂多个专业，而是要文化、有文气、有good literacy with wide vocabulary，有眼界，有全球视野，有胸怀；。

与这个目标相一致的，不是学多个专业，而是脚踏实地、学有所专、学有所精或许有人看了觉得矛盾，但或许这才是事情的真相这也是为什么许渊冲从他自己的翻译实践提出了“Principle of Excellence”这个没。

用的原则，因为他确实中文牛、英文也牛。这种牛，不是多学科+国际化专业培养出来的。

对于许老先生所说的“无论是理论或实践，中国翻译都走在世界前列”的结论，我想说：我们要有文化自信，但是自信要建立在“自知”的基础上翻译实践：我们有许渊冲这样的大家，可以用英文道中文之不可道，可以用英文从心所欲。

但是整体来看，虽然无数学校开了无数英语专业和MTI，招了无数学生，我们培养出了多少能达到乃至接近这个水平的翻译人才？许渊冲的水平不可作为普遍标准，那我们培养出了多少能做像样的翻译的人才？为什么培养不出？或许就是太快、太多、太浮躁。

翻译理论：我们的翻译理论在哪里？《老子》和《论语》确实可以用来发展中国的翻译理论但我们难道只靠掏几千年前老祖宗的兜么？且看知网里面的天下文章一大抄，对于西方译论，不管是盲目吹捧的，还是直接批判的，大都是以讹传讹，原文都没看过或者没看懂，人家提出的概念指的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盲目评论。

就这样的学术风气，怎么走在世界前列？最后总结：没必要要求翻译理论指导翻译实践，没必要要求翻译研究“有用”做翻译研究的，先做到“不抄”，做到“读原文”，做到针对研究对象把论文写好，就已经很不赖了做翻译实践的，理论可以稍微读点，可最终你会发现，就还是只做到母语牛、外语也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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